“……”
成远沉默，成远不知道说什么。
好家伙好家伙，所以陈文月每次合作，都是百万起步的是吗？
这也太壕了吧！
早知道买版权这么赚钱，他还拍个鸡儿的电影啊！
陈文月不自觉喝了一口茶，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如果说，之前成远是凭借他出人意料的表现让她在意，那么现在开始，就是凭借他的狂妄让她正视他。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才敢开出五百万的高价。
太狂，实在太狂了。
《最初的梦想》虽然是首好歌，也很适合陈文月，但如果要用五百万的高价买下来，那可是彻头彻尾的冤大头了。
说实话，陈文月不想当冤大头。
可成远，这个男人，他实在太淡定，太胸有成竹，太胜券在握了！
已经离谱到，让陈文月觉得，他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本事，才敢这么狂妄。
她想知道，是什么让成远这么自信，这么狂妄。
所以，陈文月忍住了转身想走的冲动，而是很快镇定下来，说道：“说实话，我合作过的作曲人，开出最高的价格，也就两百万，而且前提是，对方是个成名已久的作曲家。我买他的歌，有保障，可是你，我好像没有见到什么非你不可的理由。”
妹子呀妹子，你这不是主动设套让自己往里钻吗？
这不是在明示成远，快来骗她，不是，快来说服她，告诉她什么是非他不可的理由吗？
这理由一旦说出来了，那距离合作成功，还会远吗？
成远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来，神色还是淡淡的，不急不躁。
“第一，我相信你来我之前，已经在网上看到这首歌的返评，听众对这首歌的评价是什么，你也早就见到了。一首不经意爆红的歌，它的市场和流量，是你不曾见识过的。”
”这是一首妙手偶得的作品，在天时地利人和之下，造成了空前的效应。你买断了它，就相当于买走一个早就雕刻完毕的作品。你买的不是一个未知的可能，不需要为它的后果承担风险，而是一个已经确定的、已知成功的作品。”
陈文月点点头，喃喃道：“这倒没错，这应该也是我谈过的风险最低的合作，但是……还不够这个价格。”
还不够说服她。
成远不慌不忙。
有第一就有第二，第二才是最重要的。
成远笑了笑：“第二，我的版权就是这么贵，以后还会更贵，你可以选择相信我的才华。”
陈文月：“……”
陈文月不知道说什么。
这一次是真的词穷了。
到现在为止，与其说她想和成远谈合作，不如说，她最想知道的是成远成功的秘诀。
也就是，为什么他这么自信。
她也想这么自信。
在全网黑，基本盖章靠脸吃饭的情况下，还敢说自己的才华很值钱的人，也就独此一家了吧。
陈文月很难不感兴趣。
“你的才华？你要怎么向我证明你的才华？”陈文月说，“就凭一首歌还不足以说明你的才华。至于电影……我不是很想说出伤人的话，但是你的电影，也不值这么多钱。”
“当然，这没有说服力，我知道。”成远点点头，没有被刺痛的样子，反而笑了，“本来我不是很想买断这首歌的版权，但如果是你的话，我决定考虑一下，所以我会继续用我的才华来说服你。”
陈文月怔了一下，脸后知后觉的红了。
这是说……她是特别的吗？
虽然听惯了各种表白的话，但被这么一个好看的男人当面说，她还是挺受用的。
陈文月正想说话，成远接着说：“你是个值得交的朋友，还没有人当着我的面，骂我电影难看。”
“……”陈文月瞪他，轻轻哼了一声，“那就最好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这一次就让你占个便宜，《最初的梦想》我不卖了，但我会另外为你量身定制一首属于你的歌，只属于你自己的歌。”
创造需求，抬高自己身价。不愧是他，就是会做生意。
只属于她自己的歌？
陈文月简直要笑他的不自量力了。
还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
她的眼光是那样高，还从来没有觉得，有哪首歌是非要不可的。
除非真的唱到她心坎里。
陈文月便说：“行啊，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她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调取出几张照片：“这是我刚拍好的剧，还没开始宣发，你若是有几分本事，就给我量身定制一首主题曲。”
只有几张照片就让人量身定制主题曲，难度不可谓不大。
陈文月这是故意刁难他呢。
但成远只扫了一眼，就笑着点点头：“没问题。”
“隔壁有把吉他，劳烦你帮我取一下。”
陈文月：“……”
没见过这么瞪鼻子上脸的男人，居然指使她！
不过，也就这一次了。
她倒是要看看，他的脸是怎么被打的，脸是怎么疼的。
陈文月气哼哼帮他拿了吉他。
成远在思考，思考什么歌适合这几张剧照。
剧照里，是陈文月一身铠甲女将的打扮，一手拿长枪，一手拿旗帜，背后跟着一群残兵败将，整个画面看上去有种异常的悲壮感。
是古代戏，女将军的故事呢。
吉他拿在手上，成远弹出几个凌乱的音调，不成曲调，明显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看上去不像在创作。
陈文月的冷笑几乎要溢出来，暗笑自己居然差点被洗脑了。
现场创作，还是量身定制，怎么可能？
刚想要走，成远不成曲调的吉他忽然变得规律起来。
他……他好像找到调子了！
陈文月一怔，接着就听见了成远的歌声。
“梅雪争春未肯降，雪却输梅一段香。风中英雄叹彷徨，一杆缨枪竖身旁。阁楼红颜静思量，相视一笑梦一场。为你深情点成将，金戈那铁马上战场……”
曲调刚刚要扬上去，刚要到高潮的副歌部分，戛然而止。
而此时，陈文月已然愣了。
别的不说，这词就很有美感，有种古诗词的韵律。
金戈铁马，太精确，太形容了！
陈文月几乎又梦回拍戏时，那种千军万马磅礴的气势，那种家国天下的情怀。
“这……这是你刚刚作的？”陈文月喃喃道。
成远放下吉他，笑笑：“是，名字也取好了，叫《回马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