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嫣也回来了吧？”
聂莫琪摸了摸江澄的头，笑着说。
“嗯，我前两天刚巧遇到她，但她也没提到以前的事……”
关于这点，他想不明白。
既然两人从小认识，为什么陶梦嫣说只和他见过两次？
而且看她眼神那淡漠的样子，并不像在欺骗江澄。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
聂莫琪又问他：
“冥陀兰，你听说过吗？”
冥陀兰是种花。
传闻此花开于阴阳两界交汇之处，与阴间的彼岸花和阳间的向阳花并称为世间的三朵奇葩。
冥陀兰生长条件很苛刻，也只有人在奘铃村曾见到过。
此花通体散发奇香，若是人不小心误入它的领地，就会陷入幻觉中，永生永世沦为冥陀兰花奴。
而奘铃村大巫贤似乎掌握使用冥陀兰的方法。
江澄一直怀疑，所谓玄奘法师悟道葬经并传下道统的把戏是编造的。
而冥陀兰，就是从中起到关键作用的致幻物。
为了让信徒们坚定不移，掌握真相的奘铃村大巫贤利用冥陀兰制造幻觉，最后达到洗脑的效果。
于是，玄奘法师传道诵经的传说就这么一代又一代传下来。
后人不明真相，就对祖宗先辈记载数百年的古史典籍奉若真经。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冥陀兰可以说是万恶之源了。
“梦嫣被冥陀兰侵蚀过？”
江澄惊疑不定。
“你是说她成为纸新娘的时间里，大巫贤对她使用冥陀兰？”
“你太聪明了。”
聂莫琪颇为欣赏道，“没想到不用我来细说，你就猜到了事情大概。”
“是这样。”
“纸新娘变成梦嫣之后，大巫贤就开始对梦嫣使用冥陀兰。”
“冥陀兰的致幻性无药可解，长期受到侵蚀，就会慢慢丧失原本的记忆，然后被控制精神思想。”
“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即便后来利用医学手段来治疗，也无法恢复原本的记忆。”
“所以梦嫣她……”
至此，事情终于大白了。
陶梦嫣之所以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和江澄的情况不太一样，她是因为受到冥陀兰长期侵蚀，从而导致失忆的。
江澄此刻一阵恍惚。
没想到那天两人的见面，其中竟藏了这么多阴差阳错。
“那你呢？”
他很快发现问题的关键。
“你曾经也被冥陀兰侵蚀过？”
聂莫琪摇摇头。
“没。”
“其实我做纸新娘的时间并不长，当时只是成为了候选人。”
“一代纸新娘献给葬尊后，我就被大巫贤选中，顶替了纸新娘的位置，不过两年之后换成了梦嫣。”
“我成为纸新娘的那两年里，的确遇见了很多离奇的事情，但我没经历过冥陀兰侵蚀，否则那之前的记忆我不会记得这么清楚的。”
这就很奇怪了。
聂莫琪和陶梦嫣都当过纸新娘，为什么陶梦嫣被使用过冥陀兰，而年长些的聂莫琪却没有呢？
不太符合逻辑。
假设冥陀兰确为大巫贤控制村民和纸新娘的工具，那么按道理，每一个纸新娘都逃不过冥陀兰。
大巫贤没有理由放过聂莫琪。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大巫贤实际掌控着信徒的命运，在大巫贤的眼里，那些信徒的命是卑微和低贱的。
“再后来，各地开始严打那些旧时代的余孽，纸新娘就被废除掉了。”
“不过你应该清楚，既然传承了千年历史，那些封建渣滓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奘铃村还有人苟活着。”
聂莫琪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但他们……”
“早就该死了！”
“千百年来多少人为此付出生命，而他们只不过为了一己私利，为了那尊不知来历的邪神，竟犯下滔天罪孽！”
江澄深以为然。
虽然他没经历过那些事，但从二爷爷顽固的封建思想当中，隐约能窥探那个旧时代的状况。
再者如若追本溯源，王娇彤如今的遭遇也与那帮人脱不了干系！
“这些账，早晚要算一算的。”
江澄杀气凛然。
“我这人向来有仇必报，其他的恩怨我管不了，但是欺负到彤彤身，每一分痛苦我会十倍百倍偿还！”
他的想法非常简单：
你葬尊大巫贤愚弄他人，他江澄管不到也懒得管。
可是他的宝贝媳妇，任何人胆敢伤害王娇彤一丝一毫，江澄就会让他一辈子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恐惧忏悔！
无论是谁。
就算真有六葬菩萨，敢来江澄就敢砍了他的佛头！
作为护妻狂魔，王娇彤就是江澄身的逆鳞。
以前他总想着逃避。
后来，他终于想明白了。
他是挂逼。
怎么会有人觉得自己干得过挂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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