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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数字

佐佑千盯着画面看,发现右下角的数字,那时是八点三十五分。伸手在电脑感应器上动了两下,佐佑千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监控录像表明,李凡是八点十分带着钟学妹进卫生间,而下次出来是八点三十五分,钟学妹从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过。”自言自语的说出了时间线,原本他们就只是觉得李凡可疑,可如今佐佑千已经百分之八十可以咬定,凶手就是他。

“十分到三十五分之间,他应该就是穿梭在通道中。在停电之前,监控所拍下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这个。”黎尘白将电脑拿了过来,找到了画面之后,送到了佐佑千面前。

画面中,一个身穿帽衫的黑衣男子,从电梯中拿着木桶走了出来。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脸,黎尘白表示在下一秒,就停电了。电梯门口的摄像头,因为角度的原因无法照到楼层数字,就只能看到谁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是他吗?”佐佑千看着电脑中的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将画面朝向黎俐莉。黎尘白这才想到,黎俐莉那天在公园,有看到那人的背影。

就是因为男子低下头的这一角度,黎俐莉一眼就认出了。不停的指着屏幕点头,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她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画面中的男子,和那日的离开公园的人,如出一辙!

佐佑千盯着男子看,对面的黎尘白开口道:“这个人一定是李凡。”虽然如今还没有证据表明,可这不难解释。李凡在八点三十五分离开十四层之后,监控录像表示他就再没有上来过。可在停电后,他又出现在了休息室的门口。这当中来到十四层的人,除了这个黑衣男子,再没有别人!可是他的衣服又是放到了哪里?

“不过有一点,监控没有拍到电梯楼层,我们不能肯定他就是从顶楼下来的。别说证据了,我们连证人都没有!”佐佑千突然对这个酒店的监控摆放,有很大的意见!该拍的,什么都没拍到!这个酒店的老板有没有点安全意识!

又进入了一片安静,佐佑千对面的黎俐莉沉默没多久,弱弱的开口道:“我……好像有看到。”不是太确定的开口,黎俐莉努力回想昨晚的事。见佐佑千与黎尘白都盯向了自己,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不着急。”

一道温柔的声音耐心道,黎俐莉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这本应该是黎尘白说出的话,如今从佐佑千的口中说出,让她顿时放松了下来。

“我有看到。”肯定回答,脑海中出现了昨晚的画面,她拿着黎尘白的手机,拨通佐佑千的电话后,想要上楼时黎俐莉见电梯上来了,原本想要上前按一下,却停下了脚步。

她记得很清楚,电梯上的数字还在继续变动。待她跑上顶楼之后,有下意识的看向电梯的数字,是十六!电梯当时就在顶楼。原本打算带着好奇心按一下电梯,可耳边传来了佐佑千的声音打断了黎俐莉,接着又停了电。事情接二连三发生,黎俐莉已经将这个事忘在了脑后。

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两人,佐佑千与黎尘白陷入了沉思。黎尘白算着时间:“俐莉和我前后上来,也不过事三四分钟的事。按照你的说法,当时我应该已经在顶楼了,上了顶楼我就直接跑向了钟学妹那里,如果这时有人悄悄进入电梯,也许我会察觉不到。可如果有人带着木桶进电梯,我不能什么都没听见。”

“那如果是他之前就将木桶放了进去呢?”黎俐莉脱口而出,将自己的假设大胆的提出。黎尘白和佐佑千相互对望,下一秒露出了微笑的嘴角。

黎俐莉说的没错,李凡在什么时间到的顶楼,他们并不知道。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有足够的时间,将木桶放进了电梯中。

“我们盲目的将嫌疑人定在李凡的身上,会不会忽略什么?”虽然他们得到的线索越来越多,距离真相也是越来越近,可是黎尘白总觉得他们丢失了什么。目光的局限锁定太早,使他们无视旁边的事物。

佐佑千沉默不语,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他赞同黎尘白的说法。十四层的通道,监控录像的时间线,李凡的怪异举动,这种种现象都把他们的注意,从一开始就引到了李凡的身上。可偏偏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最有力的证据,去直接指认李凡。抬眸看着黎俐莉,佐佑千将目光转向了黎尘白:“走一步看一步吧。先解开休息室的问题,盲点还很多,如果真的是李凡,那他身上的衣服又是什么时候换掉的,以及那个奇怪的木桶。”将迷雾摆在面前,佐佑千随着叹了口气,郁闷道:“最主要的,那个老头今天的潜在意思也很明确,他不单单是要我们找出凶手!而是要我们在没有第四个被害人之前,找出凶手!”想想都头大,佐佑千吃东西的频率越来越快。

也是在黎尘白的假设成立情况下,他们要面临最棘手的问题!先不说凶手是不是李凡,就如今他们将凶手锁定在李凡身上,都不知道他下一个目标会是谁,下一次动手,会在何时何地!

“别心急,这才第一天,我们就找出了这么多东西,还有四天呢,要破案也不是不可能。”黎尘白永远都是最暖心的那个,笑着安慰了句之后,见佐佑千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身旁的黎俐莉,

停止了嘴上的动作,佐佑千就一直盯着黎俐莉不说话。而黎俐莉却专心的低头吃着东西,完全不知道佐佑千在看自己。直到黎尘白这里也不发出声音,疑惑的抬起头,对视佐佑千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身旁的黎尘白也沉默不说话,目光若有所思的,在佐佑千需黎俐莉之间徘徊。

“你们从今天开始,住我家吧。”突如其来的邀请,黎俐莉与黎尘白都呆住了。每次佐佑千邀请黎俐莉到他家,都是这么一如反常,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想法以及用意。黎俐莉刚想要开口否决,身边就有人替她回答了。

“好啊。”

黎尘白同意了,黎俐莉猛地转头,她哥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想法!这个回答出乎黎俐莉意料,和刚刚佐佑千对自己称呼时的反应,完全判若两人。

黎俐莉开口刚想要说什么,一侧的手就被黎尘白握住,黎俐莉低下头看了两眼,虽然知道她哥的意思,却还是想要开口拒绝。最终这个想法还是被忍了下来,黎俐莉再不愿意,可心中却永远都做不到不听黎尘白的话。嘟着嘴抽出了手,黎俐莉站起身想要出去透透气。

“你上哪?”

面前的两个男人不光想法一致,就连动作都一致的抬起头。看着黎俐莉,像是重点保护对象一样,不允许她离开他们的视线。不过这时的黎俐莉,并不觉得两人将她当成了保护对象,感觉自己像是犯人,没有行动的自由。

“我出去透透气,不可以吗?”

“我们陪你!”

“不可以!”

两个声音再次同时发出,但这次的回答却没有刚刚那般默契。黎俐莉偏头看着两人,黎尘白转头看向了佐佑千,见他轻咳了一声:“东西都没吃完,出去干嘛!”生硬的拒绝,佐佑千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黎尘白。

微微一笑,黎尘白伸手拉下了黎俐莉,叉起了一块草莓,送到了黎俐莉的嘴边:“尝尝看好不好吃?”直接转移了话题,黎尘白见黎俐莉瞪来的目光,依旧笑着动了动草莓。

最终还是黎俐莉妥协了,这件事也算翻篇了。几人在咖啡厅一坐就是一下午,黎俐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黎尘白与佐佑千坐在一起,放低声音讨论着案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郑风这才赶了过来。收到佐佑千的位置是下午三点,而来到这却已经七点半了。见佐佑千和黎尘白坐在一起,郑风绕过他们坐到了黎俐莉的身边,见她睡的甜,原本打算叫一杯咖啡解渴,郑风打消了这个想法,伸手拿过了黎尘白的咖啡喝了一口。

“小风风,我三点就给你发了位置图,你出去旅游啦,现在才来。”佐佑千笑着合上了电脑,见郑风的呼吸还有些喘息,黎尘白的咖啡也已经被他喝光了,笑着奉上了自己的那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