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刘延良还心想,ZF大院前世也没去过,倒是真有些好奇到底长什么样子。
来了之后发现也就那样,绿化好一下,面积大一些,楼间距宽一些,安静一些,地段好有些,也没有别的优点。
沈未晞家的布置用现在眼光看,有些奢华,但是用后世眼光来看,就一个字,俗。
到处镶着金边,灯光一照金灿灿一片。
相互介绍完,秦淮就拉过刘延良追问上次的观点。
刘延良只好不厌其烦又给解释了一遍。
后来沈维君也参与了进来,一问一答间,沈维君又突兀的丢了个问题出来。
“你觉得要解决麟州落后的局面,应该从哪里着手?”
刘延良又再次仔细打量沈维君,有些好奇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从进来的各种话题说来,到现在,刘延良很确定他肯定不是公职中人。
说话处处带着锋芒,缺少了一些圆滑。
反观秦淮,就坐在那里,偶尔插一句话,其他时间都是做一个看客。
但是,沈维君的这个问题,明显又不该属于他的考虑范围,刘延良纳闷了,难道是考教我吗?
不过,问麟州市的发展,他算是问对人了。
要说别的城市,刘延良还真不一定能知道,可麟州是自己成长的地方,后世的发展可太清楚不过。
其实,直到后世,麟州也没有真正崛起过,别看开矿开的挺欢实,GDP各种飞涨,甚至在全国百强市也名列前茅。
可城市生活水平又差了一大截,说到底还是发展单一,靠资源堆起来的地方,其他生活资源全靠外市甚至跨省运输。
这也导致物价非常不稳定。
据统计,市民的幸福指数处于全国下游。
都2021年了,一座全国百强城市排名前列,一个地级市竟然没通高铁你敢信?
机场虽然打着国际机场的名头,可是航线大部分还是支线,到哪都得经停或者转机,你敢信?
基础建设都不完善,GDP高有个毛用。
未来贫富差距大,城市建设缓慢,经济结构单一,这就是麟州市了。
所以,在刘延良眼里,沈维君又问了个好问题。
这道题,他恰巧又会。
秦淮同样等着刘延良的答案,作为直接关系人,他比沈维君更关心这个问题。
面对他询问的眼神,刘延良没敢乱说话,而是在脑子里仔细回想了一遍秦淮的履历。
前世,刘延良对老家的执政者不太了解。
2012年的时候,只是听说市里一个人调入了省里,担任要职,好像就是姓秦。
具体叫什么名字,刘延良记不得了。
现在仔细回想,市里包括区里姓秦的好像就只有眼前这一位。
不到十五年时间,从区县越到省里,这人的背景绝对深厚。
再到后来风声鹤唳的时候,他也平安着陆。
说明秦淮算是一个正派人,或者说他的眼光绝对不差。
言深为之过早,现下浅交倒是可以。
而且自己要在麟州扎根发展,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是绝对不行的。
害人之意不可有,但绝不能没有防人之心。
再到后来就很少关注过秦西新闻,不过想来也能知道,像秦淮这样的人,就算不直接调入中枢,也绝对是一省封疆大吏。
现在投资绝对不亏。
“......麟州市西北方向,是天然的牧场,只是这几年水土流失严重,有些地方已经出现荒漠化,不过,这些年植树造林工作已经初见成效,相信未来几年,一定会再现绿洲。”
“可持续发展的农业,畜牧业,绝对能成为麟州支柱产业,我市工业基础薄弱,要想立刻上马工业项目还力有未逮,不如先大力发展农业,然后用农业反补工业......”
刘延良没把话说尽,未来的麟州,煤化工和石油化工产业发达,城市GDP也基本靠这两个产业提起来的。
只是现在矿产数量少,石油基本上还没有探明储量。
所以,有些话说了不合适。
倒是农业方面,麟州的发展空间极大,国家大西北,别的没有就是地方够大,一个麟州市的面积能抵得上江南半个省。
沈维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秦淮若有所思。
刘延良这番话也确实说到了他心坎里,从京城调入麟州已经一年多时间。
说实话,这座城市真有些让他无从下手。
更何况,他还在区里只是一个副手,分管民政,水利,农业农村,林业这些边缘部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他有关系能从上面要来款项,可是怎么发展,还是有些拿不准。
倒是可以做一些政绩工程,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这又与他的理念相距甚远,如果让老爷子看到能把他赶出家门。
现在刘延良一头撞了过来,这个迷雾终究是散了一些。
不过,具体怎么发展,还要上会研究,大方向总是出来了。
所以,秦淮很高兴,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他,让妻子拿出来一瓶剑南春,要跟刘延良喝一杯。
“我听说了你们那天在商场发生的事,你处理的很好,更难得的是,你这个年纪就能替家里分忧,短短两个月时间,已经赚下了别人一辈子都赚不来的财富,很好。”
秦淮看来是真高兴,拉过刘延良碰了一杯,还不忘夸赞一番。
沈维君听得眼睛发亮,问道:“做什么生意这么赚钱?”
秦淮没说话,也不想说,等着看刘延良的意思。
刘延良倒是事无不可对人言,更何况配方已经交了出去,没什么可保密的。
于是,将自己怎么做辣条,又是怎么打开销售渠道,说给了沈维君。
刘延良说完,不止沈维君听得啧啧称奇,秦淮也暗自点头。
单单一个辣条真的没什么,但是能把所有环节都考虑到,并且成功实施,就需要一些能力了,更别说还是那样别出心裁的销售方式。
直到现在,沈维君才算是对刘延良刮目相看。
刘延良这会儿压根没考虑沈维君的想法,眼睛紧紧盯着电视,他被新闻里的一则消息吸引了。
“自7月2日放弃固定汇率,实行浮动汇率制以来,泰铢兑换美元的汇率已经下降29%,外汇及其他金融市场一片混乱。”
“受泰铢波动的影响,其他三个东南亚国家,也相继成为国际金融炒家的攻击对象。”
“目前,国际炒家已经将目标瞄准了港岛,但是有国家做后盾,我们始终相信港岛终会成为国际炒家的滑铁卢。”
电视里,主持人痛心疾首批判金融炒家的强盗行径。
刘延良可没心情一起批判,说不定这个强盗自己也能做得。
1997年,泰铢,东南亚,港岛,量子基金,索罗斯。
刘延良捋了一遍,将整件事串了起来。
之前还对想着怎么用钱生钱,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望了望沈维君,就是不知道这个人靠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