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林走近豺狼人时，他的鼻子皱了起来，一只爪子在他面前挥了挥。艾林的心沉了下去，但豺狼人没说别的。
“嗯，你在找什么？”
豺狼人专注地看着艾林。他看起来很生气，或者豺狼人听起来总是轻快和不耐烦。
“哦嗯。我只是随便看看。”
艾林慢慢地从豺狼人的商店里走了出来。他真的还不想被赶出去。
“嗯。你自便。”
豺狼人移开了视线。他——它——现在肯定很生气。艾林后退，看向下一个摊位。
这个看起来同样有希望。更幸运的是，它是蜥蜴人的。这并没有好多少，是的，但至少他没有皱起鼻子。也许是因为他没有看他。
艾林小心地走近摊位，注视着陈列的许多物品。让我们来看看。有很多袋子整齐地堆放着，在他们面前展示着里面的东西。很好，因为艾林无法看懂商店标志的任何字词。
他看到面粉、盐甚至糖与其他货物一起展出。蜥蜴人在他的小店顶卖干香肠，篮子里的有干洋葱和大蒜，以及一个角落里的一些花椒和香料。
“你好。这是一家食品店吗？”
蜥蜴人看着他。
“你觉得是什么店，人类？”
艾林被他的语气吓得在心里缩了缩。但他并没有皱着鼻子，也没有怒目而视。他只是看起来很生气。
“哦，我在找食物，我要买很多。”
他听到豺狼人店主发出一声非常响亮的哼声，他向后退了退。
“你所看到的，就是店里卖的。”
蜥蜴人店主一只爪子挥了挥，指了指他的货物。这看起来像是对艾林的邀请，所以他走进了隔间，四处张望。面粉是他最需要的东西，有了它，再加一点油、盐等，他就可以做馒头、面包、面条和其他各种各样的面食了。他弯下腰准备检查面粉——
“除非你买，否则不要用你的脏手接触！”
蜥蜴人店主的声音让艾林收回来自己的双手，店主瞪着他。
“别碰。你的人类臭味会污染它。”
“对不起。对不起。”
艾林从陈列的商品前退开，举起自己的双手，也许他真的闻到了臭味。
店主把他的全部不愉快集中在他身。
“你想要什么？说出名字，我给你拿。”
“哦，好的。”
艾林挣扎着。
“嗯。实际，我正打算买一些东西。呃，你有黄油吗？”
“牌子。”
蜥蜴人店主轻拍了一下别在隔间的那张小纸片。艾林绝望地看着它，他只看到了波浪线和线条。
“啊，我看不懂，抱歉。”
店主恼怒地轻声嘶吼，艾林又皱了皱眉。
“我想要一些黄油。”
店主慢慢地，不情愿地转过身，拿出一个用小软木塞盖住的小瓶子。
“哦。太好了。”
艾林不确定他是否应该问看看里面有多少黄油。他想拿起瓶子，但店主的表情让他否定了这个想法。
店主恼怒地大声叹了口气。
“我没有时间陪你玩游戏，告诉我你所有想买的东西。”
“好吧。”
他没有扔东西或赶他走，他觉得情况不算糟糕。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把他能记得的他需要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我要买面粉、盐、黄油、油和糖。哦！还有酵母。我也需要酵母。”
店主没有动。
“还要别的吗？”
艾林迅速环顾四周。
“嗯。那些香肠多少钱？”
艾林指了指挂在钩子的香肠。他们看起来丰满得令人垂涎欲滴。他想到他可以煎一些。光是这个念头就让他的肚子咕咕叫。
店主的眼睛扫过他们。
“多少？”
艾林在他的口袋里翻找，掏出他的珍贵硬币。他看到店主的眼睛瞪大了几分，给他看了银铜和三枚金币。
“如果我有足够的钱，我想买一些，还有洋葱。”
这里的蔬菜不多，一个桶里只有一些大蒜和干瘪的花椒。他可以去豺狼人那里问——或者其他商店。
店主看着他手中的硬币，朝他扫了一眼。艾林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尽管他是客户，但店主看起来在生他的气。
店主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从嘴里吐出舌头，瞪着他。
“三枚金币，八枚银币，你可以买一袋面粉、一壶油、一壶黄油、四根香肠、两个洋葱，以及一袋糖、盐和酵母。”
艾林犹豫了，他又看了看小牌匾那些毫无意义的符号。
“你——你确定这就是价格？我的意思是，听起来很多——”
“你说我是骗子？”
店主愤怒地提高了嗓门。艾林可以看到其他顾客和店主在向这里张望。
“没有！我只是说——”
“人类，你来这里，污染了市场，侮辱我欺骗你。守卫应该把你抓起来！先是那个死灵法师，现在是你这个臭文盲。”
他似乎因愤怒而膨胀。艾林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生气——除了没洗澡。
“我只是在问价格。”
“我给了你报价。要么接受，要么离开。”
“但我们可以讨价还价吗？我的意思是，两个金币怎么样？面粉的价格是多少？——”
蜥蜴人店主发出令人窒息的嘶嘶声。
“人类，我有生意要做，有店要管理！要么付钱，要么走人。在这个市场你找不到更便宜的价格。”
环顾四周，艾林从街的其他店主那里看到了不友好的目光，尤其是走过的豺狼人。
“好的，我会买的。”
他把金银币放在柜台，店主注视着硬币，嗅了嗅，然后将其一扫而空。
“这儿，你的食物，拿着。”
店主抓起货物摔在柜台，堆成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扔了几枚凹下去的铜币，有的滚到了地。
艾林犹豫了一下，但店主那鳞片状的背影已经表情丰富地转开了。他听见身后传来嘶嘶的笑声和喃喃自语的评论，脸红了。
慢慢地，艾林弯下腰，开始捡起掉落的铜币。他尽量避免看别人或东西。
他终于站起来时，店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朝他挥了挥爪子。
“如果你已经收拾好了你的东西，赶紧走吧，我有很多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