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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尘土飞扬(2)

他来到的第一个房间非常非常的昏暗。艾林走进屋里,听到声音后愣住了。那是……沙沙声吗?

不,不,这只是他的想象。他能听到外面的暴风雨在雨中敲打着头顶的屋顶。风吹在客栈,仅此而已。大概只是一片叶子——

沙沙,沙沙。

那绝对是一个声音。艾林的心在胸膛里敲打着鼓。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他真希望那只是一只老鼠。什么东西——听起来几乎像皮革一样,就像张开的两只翅膀……

“咚隆咚隆咚隆——”

远处雷声滚滚,一阵风猛烈地吹向客栈。有什么苍白相间的东西在黑暗中展开,朝艾林飞了过来。他尖叫着,疯狂地挥舞着那东西,然后将它抱在怀里摔倒在地。

瞬间,一切都是混乱和喧嚣。艾林疯狂地与攻击他的怪物搏斗,因为雨水开始袭击他的脸,并缠绕在他的手臂和头。他最终把怪物甩掉,爬起来发现这个可怕的生物是——

一个窗帘。

有几秒钟,艾林尴尬地盯着手中褪色的织物。他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窗帘。”

他拿起那块苍白的布料仔细研究。嗯,这真的只是一个窗帘。关于他语文表达能力的程度,就是那是一块白色的窗帘——或者至少很久以前它是白色的。霉菌和污垢使它变灰,但至少它可以当抹布。

“好吧。”

艾林的心跳还是太快了。他环顾四周。屋子里还很暗,外面吹进来的风,把窗户都震得有些诡异。

艾林关了窗户。至少,这减少了噪音。但房间里仍然太昏暗了,无法看出许多细节。现在,他可以继续查看二楼了。也许,找到一块抹布后,他可以回到一楼。舒适,熟悉,尘土飞扬的一楼。

艾林又看了看四周,迅速回到楼下。他把窗帘扔在他找到的桶旁边的一张桌子,环顾四周。

“让我来看看。那我应该从哪里开始呢?”

真的,是从哪里开始呢?除了墙壁,一切都被一层厚厚的灰尘覆盖。最后,艾林从他坐过的桌子开始。

湿帘……抹布在空中扬起一团尘土,让艾林跌跌撞撞地躲开,一边咳嗽一边手捂鼻子。但实际的清洁任务其实很简单。

主要是,艾林所做的是将桌子边的灰尘推到地板。之后,他又用布擦干净桌面,直到桌子干净为止。然后他用一些雨水把桶里的抹布擦干净,走到下一张桌子,继续重复前面的工作。

不一会儿,桶里的水开始变得灰蒙蒙的,满是灰尘。艾林打开客栈的门,把水倒掉,坐回其中一张椅子,直到水桶再次装满。然后他又开始打扫卫生。

它有一种节奏。艾林很快就把桌子打扫干净了,所以他决定把所有的椅子也打扫干净。最后就是清洁吧台。

长柜台是用某种优质木材制成的。艾林很欣赏微弱光线在去除灰尘后让木头发光。吧台足够长,一次可容纳至少20人……如果他们对空间挑剔的话,则可容纳15人。

完成后,艾林清理了酒吧下方酒吧老板的架子和公共大厅的其他地方。等他收拾好后,客栈里似乎比以前暖和了许多,干净的桌面反射着外面渐暗的光线。

然而,有一个地方是艾林一直回避的地方,就是地板。

艾林没有拖把,他一直把所有的灰尘都推到地板。于是,到处都是巨大的湿尘堆。艾林踢了一堆,耸了耸肩。

“嗯,当你和桌椅比较的时候……”,艾林指着地板和桌子自言自语道。

他只能为自己奇怪的对比发笑。干净的桌子,肮脏的地板。至少,你可以在餐桌吃晚餐。谁关心地板?地板是用来踩的,不是用来睡觉的。艾林擦了擦额头,发现他已经被一层汗水覆盖了。

夜幕已经降临了。

是的,在他打扫卫生的时候,雨停了,光线也减弱了,直到客栈几乎漆黑一片。现在,一切都不是一团阴影,而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所以这并不可怕,而是非常的可怕。”

不过至少一楼是令他放心的。艾林环顾房间,他的眼睛发现光滑的桌面和椅子反射出的月光。是的,客厅确实令人感觉好一点。他已经清理干净了,这里很安全。至少,他真的希望是安全的。

艾林坐回椅子,发自己他已经筋疲力尽了。他靠在桌子,叹了口气,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他迷失在一个可怕的未知的世界里,他不知身在何处,他的第一步应该做什么,也许是打扫房间。

艾林对自己笑了笑,他闭了眼睛,疲惫不堪,现在是休息时间。也许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或许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也可能不是,但是……

他的眼皮垂下,他的呼吸变慢了。

“现在我真的,真的很饿啊。”

客栈里仍旧一片漆黑,那是因为整个世界是黑暗的,至少目前是这样。天空中挂着两颗月亮,一颗是淡蓝色的,另一颗是淡黄色的。但是他们柔和的光线被头顶的一层不断变化的云遮住了。因此,光线不足。

这是晚。

然而,尽管已经很晚了,一个人影在房间里不安地走来走去。一个年轻的男人。当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他的脚步在尘土中留下了痕迹。他踱来踱去,喃喃自语。然后他被一把椅子绊倒了。

“哦。”

艾林厌恶地擦掉裤子和T恤的灰尘。他的衣服现在真的很脏了。他的T恤有一部分被烧成了黑色,他的牛仔裤被小怪物的刀子割破了,但这在当下并不重要。

艾林从他倒下的位置仰望天花板。他本可以站起来,但这需要巨大的毅力。艾林又饿又累,又糊涂。躺在地板让他感觉好多了。

即使灰尘进入了他的头发,通常,那会令人作呕,但此刻——

“我真的,真的很饿啊。”

慢慢地,艾林把自己拉起来蹲下。然后他把头埋在手里。

……

“这里就像地狱一样!”

艾林尖叫起来,用力踢一把椅子,把它踢飞到空中。椅子落地时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砸中了艾林的脚。

他痛苦地跳来跳去之后,艾林痛的坐在其中一张桌子前哭了一会儿。

哭了大约十分钟后,艾林开始抽鼻子,强忍眼泪。他感觉好多了,但当他去擦眼泪和流鼻涕时,很快又遇到了另一个问题,想起附近没有纸巾。所以他用了抹布。

湿漉漉的、恶心的抹布。但这比他的衬衫要好。艾林坐在那里,在黑暗包围着他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盯着。

“我累了。”

这是艾林睡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