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的声音,天生让人有安全感的磁性音色,天哪?莫北这些天太清楚这个音色了。
这正是长河的声音,此刻长河已经稳稳的站了起来。
“一切都是欺骗吗?”漠北楞楞的看着背后的长河,一脸震惊,那满身的伤,满身的血,断裂的骨头渣子,每一样都那样的真。
漠北感觉手的鲜血还没干,他怎么就站起来了呢?
“不,半真半假,”长河愣了好一会回答。
漠北冷冷的看着长河,握紧的拳头随时可能出击。
“WC,真你大爷,假你妹,”漠北嘶吼,同时连出两个杀招,一个断喉,一个绝代。
长河想到漠北会大怒,但没想到漠北会出杀招,长河紧急躲避,凭着超群的实力虽躲过要害,但还是重重挨了两记。
长河痛的直叫唤,“臭小子,你真下死手啊,死娘娘腔,你也不帮我”。
“哎,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不过他越狠说明他越优秀不是吗?”烽烟叹息着说道。
漠北此刻越狠,说明他越重感情。
烽烟话中有话,不过这话除了那些老队员恐怕没人听的明白。
漠北没有连击,打倒长河之后他就自顾自的走到座舱的最前面坐下,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星空。
“距离飞机降落首都机场还有一个小时……”
烽烟走到漠北身边。
“你是不是很讨厌娘娘腔”。
漠北摇摇头,“以前很讨厌,现在不了,”漠北双眼无神呆呆的说道。
“其实娘娘腔就只是体内激素分泌失衡而已,也没什么。”
“我知道了,”漠北轻语。
飞机降落,漠北临下飞机前说了一句,“我们就此互不相欠”。
扔下这句话,漠北扬长而去。
“还想互不相欠?臭小子,你想多了,”长河轻声说道。
“那小子国内考核的成绩出来没?”烽烟问道。
“出来了,历史最高,超过了当年的他,”长河面无表情的说道,“他是一个天生的杀手”。
“那好,那现在我告诉你他在我这里的得分,”烽烟停了一会。
“他的得分超过了当年的你,他有一颗赤子之心,敢想敢干,抗压能力强,脑子时刻在线,但他也有一个很严重的减分项”。
“过于看重感情,”长河对漠北很了解。
“对,这玩意是把双刃剑,可以杀敌亦可伤己”。
“好了,我心里有数,”长河沉声说道。
其实漠北这次考核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专业考核,另一部分是心理测评。
专业考核在国内拥有专业的团队进行评分,心里测评则是由烽烟个人进行。
烽烟是一个心理学博士,在心理学方向造诣极高,他的评测结果经常超过一些专业团队和专业机构。
漠北有些落寞的回到夏安市,被人耍的滋味非常不好受,可是他竟然一点都恨不起来。
那天长河把他挡在身下的样子一直在漠北脑中出现,此刻的漠北压抑到极点,他需要释放却又找不到任何释放的点。
最终漠北想到一个简单粗暴的方式。
喝酒,喝酒是一个男人解决苦闷的方法,想到喝酒漠北想到一个绝佳的好地方,夏安市的不夜城。
……
另一边长河跟烽烟也回到彩云省那片草原,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们出现在地下。
在这片草原下面是一片地下工事,草原一直以来就只是一个障眼法。
在这方工事里充斥着强烈的现代感,工事内部全部白色的格子幕墙,玻璃格挡。
完美的现代风,流线设计座椅,360全面屏显示器,水冷主机,全息影像会议室……
此时正直、正圆端坐在一个立体投影的仪器前,那玩意真像星际迷航里的战舰一样。
两人飞快的记录着数据,“老大,新队员什么时候岗,我们很累呀,”正直喊道。
“喊什么喊,过来给你的老大换药”。
长河还是受伤了,他当时为了给漠北展现自己伤势,并未第一时间处理自己的真实伤情。
如今长河脱掉外衣,在没有防弹衣覆盖的地方有两道长约八厘米的伤口,伤口很深。
因为当时没有及时处理,有一道伤疤感染了,现在每次处置都要先一步拆线清创,然后再缝合。
整个过程非常痛苦,但长河却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
再有半个小时这个地下工事就要停电,进入休眠状态,至于明年开启的准确时间没有人知道。
当然甚至有可能不开启。
长河他们平日处在各行各业里面,除非遇到非常棘手的任务或者新队员加入,这个工事才会启动。
这个工事有一个非常强大的作用就是数据处理,它里面有一套在国内最先进、最高端的数据处理系统。
工事休眠这套处理系统也能自行运转。
这套系统对长河他们收集分析情报,战时队员之间互相联络意义非凡。
今年工事开启是因为漠北,本来漠北是没有这么大面子的,但当紫级任务降临的那一刻,不开启工事就是对紫级任务的不尊重了。
好在漠北不辱使命。
在Z国这样的地下工事有十处。
存在了差不多七十年,几乎建国后就马开始筹建,之后经过一年又一年的换代,才有了今天的规模。
工事断电前五分钟。
“各位,可以了吗?”长河轻声说道。
“可以”。
“讲一下,离开这里,就此分开,再齐聚必定是大灾大难,所以愿我们永生不见,”长河万年长用的语调不变轻声说道。
“不见”。
这似乎是一种仪式,也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再次检查处理系统的内置电源”。
“内置电源供电良好”。
“好,断电”。
所有人员纷纷离开工事,长河最后一个走,他走时带走了一张银牌,银牌没有任何字迹。
出了工事,长河爬雪山顶,谨慎的将银牌扔进雪坑里。
……
夏安不夜城,漠北已经三瓶啤酒下肚。
“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要不是收到监狱传来的短讯,我都不知道,”来人正是在夏安市漠北唯一的朋友蔡小峰。
“服务生,一炮黑啤,两个扎啤杯,”蔡小峰大声喊道。
“怎么了?进了趟监狱还没脸见人了,放心,我每个星期用你的口吻给你爸妈发短讯,我蛮好奇他们竟然没有打电话过来?”
蔡小峰摇摇头看向服务生出入的地方,琢磨自己的黑啤啥时候到。
“谢了,蔡哥,他们不回电话是想省那点话费,你不懂我们山里人”。
“谢什么,都是兄弟,再说你的事我都知道,要不是明云负你在先,你也不会干那糊涂事”。
漠北有些皱眉,直觉告诉他,蔡小峰应该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我干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