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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风爬在酒楼屋顶上,四处窥视,欲查探青小碗下落。
阴风拂过,宋风风脖子一凉,背后冷不丁冒出红袍男子。男子身材高大,面罩掩脸,冷峻如牛头马面索魂。
宋风风一吓,弹出三丈外,“你谁啊?”
二十乌不说话,取了匕首要开打。
宋风风不知二十乌有何目的,但是小命要紧,拔腿开跑,边跑边喊,“我哪里得罪你了?”
二十乌执行任务的次数不多,第一次见到这么怂的对手,征服欲涌上心头。
两人在屋顶上追逐,穿过大街小巷,不时踏掉几块瓦片。
宋风风轻功上乘,始终与二十乌保持距离,距离越拉越远。二十乌体力不支终于晕倒。
宋风风趁机逃走,逃了一段路,见二十乌没再追来。
“不追我了?”
“真不追我了?”
“真晕了?”
“不会死了吧?”
宋风风又特意倒回去看,二十乌果真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双眼紧闭,没有反应。
“哈哈,落到我手上了吧。吓我?上一个吓我的,现在关天牢呢”,宋风风扯下二十乌面罩。
一张俊美的脸,弯眉,红唇,美艳若妇人的五官,被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廓综合。宋风风见过的美人不少,这么好看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见。
“不会是女扮男装吧?”宋风风伸手掐二十乌的喉结,“真有喉结!”
二十乌喉咙不适,清醒过来,半眯着眼睛去抓宋风风。宋风风察觉到了,扭头要跑,还是被二十乌死死抓住小腿。
宋风风小腿被拽着,鸡皮疙瘩爬上脖子,“快松手,算我求你了。”
迷糊之中,二十乌死死拽住敌方,不肯松手。
“松手!叫你松手啊!”,宋风风被逼急了,猛踢二十乌。二十乌美艳的脸,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啊……疼……”,二十乌精神恍惚,又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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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二十乌还不回来复命,叫他赶人,怎么比杀人还费劲?
青小碗坐在酒楼的窗台边上看月亮,暗处细微的响动,也难逃青小碗的耳朵,“出来!”
酒楼一个伙计从角落仓皇失措地爬出来,“参见阁主。属下无意惊扰,还请阁主恕罪。”
一股浓郁香醇的味道从伙计身后弥漫出来。它必定是一只鲜美多汁,带有金黄色焦脆酥皮的烤鸡。
青小碗面不改色,“你偷吃后厨的东西?”
伙计赶紧跪下,把主谋供出来,“阁主明鉴,属下不敢偷吃。是采管事没吃晚饭,让属下偷偷给他送烤鸡过去。”
青小碗并不意外,“我知道了,去送吧。”
伙计要退下去,“是”
“别告诉他,我已经发现了”,青小碗又补了一句。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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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流落。
照在二十乌身上。
二十乌从小巷的青石板上缓缓苏醒,几缕青丝散落在额前。
街市冷清,酒楼正门封了。
二十乌走屋顶回屋,与借月光吃烧鸡的采冷泉不期而遇,两人四目相对,二十乌暧昧开口,“师傅,你在吃什么?好香啊。”
采冷泉优雅的擦嘴,“别那么大声,快进来。”
二十乌翻窗子进屋,屋子一片漆黑,“为什么不点灯?”
“小声点,阁主罚我不能吃晚饭。”
“师傅做错什么了?”
“没什么”,采冷泉看清二十乌脸上一大块紫青,倒吸一口冷气,“十乌,你脸怎么了?”
二十乌摸脸上疼的那块地方,还在发烫,“没什么。”
“师傅,为什么要任由青小碗欺负你?”二十乌困惑不解。
采冷泉脱口而出,“他是阁主。”
“这不公平!”二十乌为采冷泉抱不平,“师傅对失路阁的贡献最多,为什么让他当阁主?”
采冷泉没有认真思索过这个问题,一主一仆,服从组织,他也只能想出这个答案,“十乌,这是首领决定的,不要再提。”
屋子外头,青小碗匿藏气息,把话都了听进去。
“哼,都是不中用的属下,我自己去探玉蝉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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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小碗取了情报,换上夜行衣。
夜行衣局促不安的包裹住青小碗,修长四肢漏出一小节雪白肌肤,像意味不明的暴露狂,“短了一截?”
青小碗以为拿错衣服了,再细看,夜行衣内面还有绣着小小的青字,是他又长高了。
再过几年,他会比采冷泉还高,采冷泉只能仰着脑袋看他。青小碗冷笑几声,取了别人的夜行衣,戴上鬼面具,动身出发。
初次来玉蝉夜市,青小碗没料到如此恢宏、繁华。
大到骆驼、紫檀木,小到蛐蛐盒、核桃雕。真货假货堆叠,三教九流徘徊。
玉蝉夜市随处可见的石壁、木牌上,都刻着此处铁规,“不能使用轻功;不能大声喧哗;一人只能提一盏灯笼进行交易。”
虽然规定“一人只能提一盏灯笼进行交易”,但来往的人太多,路面盛况在朦胧蓝光下一览无余。比起明朗星河,不如说是地府出逃的孤魂野鬼,顶着一盏鬼火四处游走。
玉蝉夜市,自然是归玉蝉宫的人管。
能创立这么一条独立于官府的街市,玉蝉宫自然是不缺钱的。就是这么一个不缺钱的玉蝉宫,偏偏要和失路阁作对。
没有提灯,青小碗尽可能避开行人,还是被路人撞了几次。
蓝幽幽的灯笼飘忽难定,摇曳的火光,像是索命的鬼魂,缠住青小碗,让他呼吸困难,走不动道。
“小碗,我在这”,算盘君替青小碗遮挡火光。
青小碗呼吸颤抖,“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