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入座后,顾怀逸起身道:“皇帝陛下,本王代古月国特地前来天璃,本想要一睹市井色彩,今日见了公主的面,便不可自拔,特来求娶。”
弯弯绕绕,到头来不还是求娶。
月歌喝了一口酒,笑笑不说话。
她喜纯色,衣服多以黑白为主,配以金线为装饰,低调而奢华。
笑时,危险而神秘,不笑时,高贵而淡雅。时刻散发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陛下听后则言:“月歌尚未及笄,恐操之过急。”
这显然是婉拒了他。
月歌没有关心顾怀逸,相反,她一直盯着顾辞远。
她当初怎么就没有注意他呢?
这么好看的脸,不比顾怀逸好看万倍?
她记得上一世第一次见到顾辞远,他带着面具,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她当时只是看了一眼便作罢。
缘分啊!
顾辞远似乎是感受到她这么强烈的目光,也看向她来。
如果说月歌的眼睛是冬日里的冰雪,那么他的眼睛便是一望无尽的深渊。
这时候,一个大约十三岁的男孩对顾怀逸说道:“本王的皇姐断然不会看上你的。”
说话的男孩是沈月歌的弟弟,沈卿尘。
皇帝膝下子嗣单薄,只有三个皇子一个公主。
大皇子即为太子,二皇子被封陈王,常年驻守边疆,三皇子便是沈卿尘了。
沈卿尘是四个孩子中年龄最小的,也是沈月歌最宠爱的。
她从沈卿尘出生便知,这个孩子不是皇后娘娘的儿子,不过是皇后膝下无子,培养势力,用这孩子夺取皇位。
晚年好顺利的当上太后,不用忌惮他人。
饶是月歌直到沈卿尘的身世,同情他,才对她好一点,毕竟碰上这么个母亲,也怪惨的。
月歌在皇宫中,同她母亲感情最差,盖是知道这件事,才对她心生厌恶的。
沈卿尘不是皇后娘娘的亲儿子,自然不得宠爱,大多时间都是跟他的皇姐呆在一处。
月歌狐疑的看向他,笑着道:“说的不错。”
这下,顾怀逸彻底没脸了。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怎么能被人这么羞辱。
皇后看不惯他俩的行事作风,呵斥道:“你们俩个太没规矩了。”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矣让在场众人听到。
月歌终于将原本支着头的手收起来,晃着酒杯,没有看她,“母后管的有些多了。”
她从小就不把皇后看在眼里,虽说有这个生母之恩,但皇后心里只有权势,一直不喜欢她。
可能是因为自己太过耀眼,盖过了她的风头。
也正因此,月歌也不待见她。
她沈月歌在皇宫里,除了给皇帝三分薄面,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皇后了。
这下,全场都安静了。
云间公主可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父皇,儿臣身体不适,先带着卿尘告辞。”她也没有行礼,说完转头就走。
——
“皇姐,那呆子空有皮囊,背后肯定是小人!”卿尘似乎很笃定。
月歌走在他旁边不由得一笑,“呆子?呵!要说他的脸…也不怎么好看吧?还没有我的卿尘好看呢!”
说罢,拿出手里的两瓶酒,“走,皇姐带你去喝酒。”
“皇姐最好了!”
他们一直都是这般,喝酒的时候,月歌抚琴,卿尘练剑。
这恐怕就是人们流传的花前月下了吧!
他们俩个说不上千杯不醉,但喝瓶酒就醉,倒也不至于。
卿尘抱着她,他年龄尚小,身量不大,刚好能抱住。
“皇姐,你真的会离开我吗?”卿尘问道。
月歌摸了摸他的头,“皇姐没有打算嫁人,这天底下就没有那个男人能配得上皇姐,所以,皇姐就不嫁了,一直陪着卿尘。”
“那卿尘也不娶了。”他这话里满是小孩子语气。
“那要等卿尘有权利了,就卿尘现在这身份,要是不娶妻生子,父皇母后非得扒了你的皮啊!”她也纯属是吓他的。
“那卿尘要怎么做呢?”他问道。
“做下一个父皇。”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说这样的话,又补充到。“当然,如果卿尘想要什么就努力得到,得不到就去抢,总有办法的。”
卿尘恐怕也不会忘记她这番话吧。
“那现在能松手了吗?皇姐还要回宫呢!”她问道。
卿尘听到立马就松了手,“那皇姐晚安。”
——
走在御花园里,真的很舒服。
这御花园是自己设计的,里面的花都是自己喜欢的,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总会来这里。
她走着走着因为刚才的酒劲,有些晕。
算了,就躺在树上睡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皇宫里全是禁军在寻找公主。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沈月歌经常跟卿尘喝了酒,不想走了,直接就在御花园里睡下了。
顾辞远刚下了宴会,就看见树上的沈月歌。
他自从宴会开始就注意到她了,但是,对她没有那种心思,毕竟云间公主他高攀不起。
“公主,公主……”
满皇宫都是这种声音。
每回都是太子带着禁军找她,这回也不例外,当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御花园。
声音越来越近,沈月歌被吵醒了!
她有起床气的,这还是被吵醒的!
一不小心她就摔下去了。
完蛋!
这群禁军惨了!
她没感觉到疼,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行吧,是顾辞远。
原本还想着怎么找他呢!这真巧。
太子看见了这一幕,喊了一声月歌。
要是不喊,她沈月歌这种颜控肯定要被这张脸给迷倒了。
她从顾辞远身上下去,“刚才见笑了,谢谢。”
她没有说太多话,虽然对顾辞远心怀歉意,但日后总有报答的机会,不急于一时。
更何况,她自己也不是什么乐观热情的性子,没想跟顾辞远说那么多话。
顾辞远连忙低下了头。
太子看着月歌,“祖宗啊,你要是再丢一次,父皇都该让我去陪二弟了。”
这话不假,她父皇真的说过。
“太子哥哥,二皇兄都要回来了,你陪不了他!”
这消息,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也是,都是后宫不得干政,但月歌干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处理奏折都是常事。
都比他这个太子强,幸好月歌性子虽冷,但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的。
“你呀!”太子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
“太子哥哥背我吧,我走不动了。”月歌对太子撒娇。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