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不过是私事一桩5
顾小六一迟疑，顾苗苗便立马猜出来她这是只看到车的食材了。
“得了吧！你个小馋猫！”她伸手捏了捏顾小六的脸蛋，然后才又道：“只要你日后好好学习，好吃的不会少你的。”
吕县令在一旁一听便明白了，当即赶忙凑前道：“六姑娘，五姑娘说得是，日后您只需和赫儿一起在府好好，想吃什么自会有厨房给您送来。”
顾小六闻言这才又一脸天真的看向他：“可是那么多好吃的一定很贵吧，我可没钱给你们。而且如果让娘知道我在这里蹭吃蹭喝，她定然也是会不高兴的。”
说这话时，她的眼睛还是禁不住盯着那装满食材的车子看。
吕县令闻言赶忙跟她保证：“没有的事，权当是我答谢你跟赫儿一起的情分了。若不是有你作陪，说不得他还不愿意读呢！”
吕赫的问题一直是府里下的大问题，吕老夫人和吕夫人都是头疼已久，故而听吕县令这么说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也跟着附和起来：“是啊！他可是听说有你陪她一起才念呢！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好好招待自然也是应该的。”
“是，别的且不说，你姐姐还治好了我家婆母还有赫儿。六姑娘，你放心吧，在我们家定然是不会亏待了你的。至于你娘那边你也无需担心，她知道缘由，定然也不会有意见了。”
“当真？”顾小六立马欢喜起来，连连拍手道：“那太好了！”
吕县令赶忙问：“那你看哪个夫子较顺你的眼啊？”
顾小六则摆摆手，指着吕赫道：“只要有好吃的，谁教小六都可以，还是让小少爷选吧！”
吕夫人则接过去道：“什么少爷不少爷的，咱们也没有外人，以后你叫他一声赫哥哥便是。”
然而吕赫却是对顾小六这个小吃货很是无语，原本他是听了师父的话才想要帮着师父陪她的好不好，但眼下看她那傻样，怕还真不知道是谁陪谁了。
一个只知道吃的小丫头片子，怕是连字都学不会吧！所以他见此只是连连摇头，却并不发话。
“怎么了？”他大哥吕显见了，禁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他问道。
吕赫摇头：“没什么。”然后又道：“既然是让我选，那随便吧！爹先问问这些夫子们，他们可还有谁是自愿教我们的，若是肯教便留下。”
左右这个小笨丫头也不见得能学会，所以谁当他们老师都没啥区别吧！
再者便是他之前得罪的夫子可是不少，如今肯真心教导他的怕是也少之又少。若不是看着父亲的面，怕是也没人肯心甘情愿的留下教他，于是才有此一说。
吕县令闻言蹙了蹙眉，不过碍于顾苗苗他们都在，便只得询问那些夫子道：“你们大可不必拘束，只管说愿不愿意便可，眼下也没什么县令，只有一个希望儿子能够改好的父亲，我是不会强迫你们的，你们若是愿意教犬子便留下，若是不愿，大可跟着管家去前面吃了茶再回。”
谁知那些夫子一听原来竟是可以自由选择的，登时便松了一口气，当即便有很多人直接离开了，甚至连留下来吃口茶都不愿意。
不用说，那些自是之前教过吕赫的，而至于其他人，多少也听过一些，虽没有正式跟这位小少爷交过手，但心里发憷的也是大有人在，故而又走了一部分，如此两种情况加起来，这原本站了一大片的夫子，最终便只剩下两人了。而且其还有一名女先生。
原本她也和其他夫子一样做男装扮相，故而之前那么多人站在一起倒是没人发觉。不过眼下剩两人，这女先生便变得格外显眼了。
吕县令怎么也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能走的这么干脆这么快，毕竟在他心里，幺儿虽是顽劣，但本性还是好的，便是调皮了些，也不至于夸张到这种地步啊？
所以此情此景，他面那叫一个尴尬。
“对不起了姑娘，都怪犬子顽劣，从前没能给夫子们留下好印象，如此倒是连累了六姑娘也没法好好了！”说罢还不忘狠狠瞪了吕赫一眼。
但吕赫那家伙自小便是被宠坏了的，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被他老子这么一瞪不仅没有丝毫要悔改的意思，反而还多了几分得意。好像能把这么多夫子气走也是他的本事一般。
如此，吕县令自是更气了，只是碍于顾苗苗在不好发作，只得强行先忍了。
然而顾苗苗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她反倒是要对吕赫另眼相看了。
这小子，看起来有些小聪明啊，竟能把夫子们气成那个样子，如此定然是个聪明伶俐的。如此，小六跟他一起念书倒也不错。
她可不像旁人，只喜欢乖孩子，反倒更加喜欢吕赫这种率真的孩子性。毕竟他本性善良，便是干坏事也不会坏到哪里去的。
只要一个人品性不坏，便是怎样都有可取之处。
“怎的别人都走了，你还愿意留下？莫不是觉得自己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定能教好小少爷和我妹妹？”顾苗苗直接走到那仅剩的两名夫子的那位男老师问道。
那人也是个实诚的，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倒是并无什么过人之处，反是要他们还要笨一些，能教的东西也是有限，只是识些字，读些书罢了，如此但凡真正想要学大学问的也少有人愿意请在下了，所以这才”
他说的有些为难，顾苗苗则直接打断他：“那既然如此，我们干嘛还要请你？”
若是一点优点都没有，别人不愿意请他也是情理之了吧！
那夫子听了有些着急，因为他是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来养家，可偏生他又是个笨的，以前的时候先生教他的他好多都不懂，眼下知道县太爷家公子要请人来做老师便本着即便不会请他教小少爷，也会管顿饭什么的，便来碰碰运气，谁知如今竟是有那么多人都不愿意教这位小少爷，说来他心里也是打怵的。
不过他还是鼓足勇气道：“虽然我不如那些夫子们，但是我绝对他们更加有耐心。大道理我是不会讲的，但写字还成。而且，我写字很用功，写的还算漂亮。”
顾苗苗听了点了点头并未下决断，而是继续转向旁边那位女夫子。
说实在的，这时候有女人出来做夫子的，那还真是稀罕事，所以不免得便对这位女先生多了几分兴趣。
“没看出来，你竟是位女先生，不知你可都能教些什么？”她望着她笑着问道，态度倒是对刚刚那位男夫子要认真严肃了许多。
那女夫子闻言也不慌，只认真回道：“虽然我是女子，但那些夫子们教得的我也都教得，而且他们不能教的，我也教得。姑娘这妹妹一看便是个聪明伶俐的，想必也并非是只要学些习字类的吧，针线活我会，歌舞也都略通，还有一些寻常人都不太注重的繁琐礼仪我也都略有了解，姑娘若是放心，我定能将令妹教成一位大家闺秀。”
顾苗苗闻言望着她的眼神不禁越发深邃了些，半晌才又道：“如此说来，姑娘可是大才啊！若是留在此教我妹妹一个，岂不是太委屈你了？”
这女子说话不卑不亢，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寻常人家出身的，如此若是有身份的，又如何会到这种地方来教一两个孩子，顾苗苗想不通。
那女夫子听她这么说却是笑了：“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身为女子，从小便不得男儿，便是有些本领也多半是没法展现在人前的，如此便是学的再多再好也大多都只能浪费了。可家父从前便是一位先生，教书育人，受人敬仰，他一直都是我的榜样，所学也皆尽数教授于我，从不肯懈怠，如此我又岂甘愿白白浪费这一身本领幽禁于闺阁之？那不是埋没了父亲的教导？”
她这么说顾苗苗便明白了，难怪会有她这么个女夫子呢，原来竟是位不甘被世俗束缚的，如此她倒是要佩服她的勇气了。
“吕大人，您怎么看？”毕竟小六是以给吕赫伴读的名字塞过来的，所以顾苗苗最终还是要征求吕县令的意见。
而吕县令虽然其实心里也并不是很愿意让一个女人来教他的儿子，但到底又碍于其他人都不肯教，而且又见这位女先生会的也确实多一些，更适合教顾六姑娘，最终还是选择将人留下。
“姑娘觉得可以便可以。”他说着又转向两个孩子，原本是想问问吕赫和顾小六的意见的，但见他们一个怎样都无所谓，另一个则是眨巴着大眼睛只惦记着吃的，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像他们俩那样的，看起来也不像是肯学习的样子，所以无论请什么样的老师，怕是都却别不大吧！
不过终究是有了名目可以说是念过几天书的了，到时候说出去也不至于太过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