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实在是不能当面说
顾苗苗见那曹聪竟是执意不走，不禁有些为难起来。
虽说她是个医者不假，可有些的事情还真是没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啊！毕竟蛮尴尬的。
所以她求助的望向老太太。
老太太见顾苗苗那样，怕是有什么不好当着他们面说的，故而赶忙呵斥她儿子道：“听姑娘的，出去！若是有消息，害怕你老娘我不第一个告诉你们不成？”
如此，曹聪和豆娘不敢忤逆老太太，只得乖乖退了下去。
而这时顾苗苗却问了个竿子打不着的问题：“敢问老夫人，夫人从前出身贫苦么？”
若是那样的话，说不定还真是不懂的。毕竟富人家应该是不会少那点陪嫁的。
老太太虽不知道顾苗苗为何这么问，但还是叹了口气如实回道：“说来豆娘也是个命苦的，不仅从小家境贫寒不说，娘亲更还早早去了，只一个爹与她相依为命，后来爹也死了。那时候我们家境也不好，与她家是邻居，所以基本可以说她从小便是我看着长大的，后来她爹去了，她更是直接便跟着我了。
她为人老实，性格又乖顺，我儿子很是喜欢她，因着我们家条件也不算好，她家里又遭逢突变，所以她十三岁的时候便跟聪儿成了亲。来我们家之后自也没得说的，我打小便拿她当女儿待，她待我亦如生母一般，哪怕后来我儿子做了生意有了些钱，也从未动过其它歪心思。
只是到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我便是再疼爱豆娘，也终不能看我们曹家到聪儿这一代便绝了后。所以事实，虽然是我提议的让聪儿纳妾，但我这心里也是不顺畅的。”
老太太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又在想什么，这时却听顾苗苗道：“也许你儿子算再娶几房小妾也都没用呢！当然了，也可能他会非常懊悔。”
老太太闻言不禁一急：“此话怎讲？”
顾苗苗这才不紧不慢地道：“那可得好好问问你那宝贝儿子了，他怕是至今还没与你儿媳妇圆房吧！”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问豆娘的出身的原因，那种家庭，应该没人教她。
“轰”老太太瞬间却是如遭雷击。“所以所以他们这些年都没动静，是因为是因为啊！天呐！”她实在是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顾苗苗则笑道：“所以老夫人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您儿媳妇自小便没有娘亲，有些事情您也应该教一些的，不要不好意思。而且看那样子，怕是连您儿子都没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吧！”
顾苗苗给豆娘开的不过都是些补药罢了，而真正导致她没能生孩子的原因亦不是因为身体有病，而是她根本从未跟她男人圆过房，如此又怎么可能生出孩子来？
原本她只当这种情况也不过是别人说来的玩笑罢了，毕竟这么基本的常事怎么可能还会有人不知道嘛，没想到还真有。
不过那位曹家大哥这些年还依然对他夫人不离不弃，倒也着实是感人的。
顾苗苗对此当真是又是感慨，又觉好笑。
被顾苗苗点醒，老太太也是哭笑不得，不过心里也更是懊恼，她怎么早没发现呢？不然现在孙子只怕早到处跑了吧！
唉！都是自己糊涂啊！以为算豆娘不懂，聪儿也是懂得，谁知聪儿这些年竟然都只是一心扑在生意的小傻子罢了。
不过这种事情该如何教导，她也是犯愁的。但既然人家神医都已经提醒她至此了，她也不能强人所难得寸进尺不是？
所以为了孙子，索性她这张老脸便豁出去不要了。
“姑娘真是我们家的福星！”老太太双手合十对顾苗苗深深鞠了一躬，随即才又叫她儿子儿媳妇进来。
“聪儿，给神医封五百两诊金，顺便帮我去送一送，我有话要跟你媳妇说。”她淡声吩咐道，望着自家儿子的眼神有些怪。
然而某不知情的傻儿子却是十分开心的笑了起来，因为一看娘竟然舍得封这么多诊金，可见豆娘的病有得治啊！由是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而顾苗苗则礼貌地道：“老夫人的病还需要再施一次针才能好，我等过几日再过来。”
她知道这诊金不管是老太太还是她儿子都给的欢喜，也没有拒绝的道理，直接收了让顾行收起来。
趁着自家傻儿子送人离开的空档，老太太赶忙神经兮兮地凑到豆娘跟前问话，但到底是因为不好意思，所以她表达起来倒是免不得要遮遮掩掩，自家这傻儿媳妇那是根本听不懂啊！
这下可是愁坏了老太太。
从前若是不知道根源所在也罢了，如今知道了，竟是还要继续这样下去不成？
不行！她一定要第一时间便将他们俩这事给办了不行。毕竟如今自己的病症也要大好了，可是正着急等着给他们带孩子呢！
索性她便直接豁出那张老脸去，直接将自己和先夫床笫间的那些事原原本本的讲给自家傻儿媳妇听。
果不其然，豆娘瞬间便闹了个大红脸。
合着并不是两口子抱在一块躺着能生出孩子来的啊！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太臊得慌了。
“娘，对不起！都怪我，我没用，什么都不懂，倒是让您操心了这么久。”豆娘眼里慢慢的都是愧疚。
她从小便是婆婆带大的，婆婆对她来说可是亲娘都亲的，可她却是无能，因为自己的无知而让她这么久都没能如愿抱孙子，她很愧疚。
但老太太却是已经不在意了，只要不是有病不能生育都好说，更何况这事也是她这个做长辈的失职呢！
大抵是因为已经说了一次，而且自家儿媳妇也没什么让她为难的反应，老太太反而也看开了。传宗接代那档子事，不都是要干的么？
所以说便说了，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吧！
“这还得感谢人家顾姑娘才是！”老太太心里那叫一个感慨，没想到自己多年的憾事竟是源于这等纰漏，也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